找工作遭遇无间道：折腾一个月回到原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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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会做得更好

（1） 背景
  d! K) B9 }" Q# u$ U- q  _+ [步入新的一年，坛子上兴起找工热潮，似乎市场回温，形势开始一片大好。在这先恭喜找到新工作的同学们一声啦！在这春光大好，积雪化尽的日子里，我也决定抖抖我RESUME 和西服上的灰尘，去让它们也适当地吸收些维他命D。

先大概说下我想跑路的背景吧。2009年金融危机末，我所在的公司被收购。收购之前，公司已经经过一场大清洗。收购之后又是一场。原来30多人的finance/acc'ting去了一多半。我站对了队，在原公司著名墙头草 - DIRECTOR C 的CONTROLERSHIP组里全权负责，又在transition中非常合作，收购结束后，C 和我算是通过考验，被收编了入新公司的CFO office，成了伪军。我的老领导 C 成了BUSINESS DEVELOPMENT一部，我继续负责原来公司的financial operation和系统。虽说工作不太相交，但经历过de那几场大RE-ORG的同林鸟经历让我们保持的不错的私交。2010年，正所谓朝中有人好说话，C 负责的收购合并项目有意的在我的VP前推荐把两个新的公司的reporting并入我的组里，我一下子多了一倍的人马。写到这，一定你觉得这不挺好的吗，还找个P工作啊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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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不然。来自原买方公司的人员有点高高在上的感觉，这下我组的扩张把羡慕嫉妒狠都冲我这被收购方的降兵来了，同级manager的冷嘲热讽，当别人出错的escaped goat...工作压力也随着而来，更烦的是，用我的MR NICE GUY 方法管这么一大班人绝对是吃力不讨好，听过他们私下对彼此的告密抱怨投诉后，我想到一个不太用的成语;口蜜腹剑,人心险恶啊！真如SPIERMAN的UNCLE临终前说的：Great Power comes with great responsibilities.我无法一下子消化。年中，公司把C和我 调到了总部，这下三倍了我的COMMUTE TIME；同期，我儿子会爬会走了，我真的很想同他在一起多一点时间。这一切都要从每天的24小时中重新分配...工资方面，由于是内部提拔，升幅很有限，虽说在bonus上有所补偿，但也得忍到下一年REVIEW结束，而且要被重税。我突然间很怀念三年前当个ANALYST的日子。可这怀念只是瞬间的，现实中我得给儿子买恐龙，送他上DAY CARE直到大学，还MORTGAGE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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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来想去，还是找工作吧，GREAT WORK-AND-LIFE BALANCE,CLOSE TO HOME, DECENT COMPENSATIONS三者兼要，就这么开始吧。
（2） 过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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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|1 y! b& C3 L7 m/ O. y$ A! U' U话说我定下了＂不忙＂，＂近家＂，＂钱多＂的三大目标。可基本上 ＂不忙＂和＂钱多＂就是冲突的。接着＂近家＂的概念也从５km扩了３０km。毕竟，我不住在BAY st上。

; w5 J1 Y# P' ~7 H发出十多份CVS后和激活３个recruitors后，迎来了第一个面试 － controller at a start－up energy company。离家狂近，走去也就２０分钟，比现在开120kmh还要45分钟是眼前和天边的差别。按HST之后，中东动乱前的油价，一年可省2500－aftertax. 也就是说就算paycut＄4000，还是breakeven，而且还赚了至少一天一小时的亲子时间。更何况人家给的范围也不少。于是用了半天sick day，去见人了。在reception呆了２０分钟，见了大批各国 新移民前来交表。正想着呢，被叫了进去。上来第一个问题就问biggest achievement，我激情十足blah blah后来个eye contact，发现那哥们正在yawning。虽说天天听是有点烦，但你可以不问哪。太不专业了。再后来的穿插提问中，我问公司主要的revenue来源，成本类别 和 business model，因为在公司的网页上根本看不出来。这哥们特严肃的说，我们还在投入阶段，同XXXX Energy一样，市场占有率上去了就赢利了。 wait a sec， XXXX Energy不是那个多伦多homeowner人见人恨的伪装direct energy公作人员到处骗人签fixed price natural gas plan的公司吗？难怪外面有那么多人交表。我突然联想到了中国讨薪的民工的样子。。。其他的也不用多写了，就当warm－up了。

! ^- F6 [1 ~7 H2 X7 q& d) v6 t好在其他的机会也陆续跟上。两天后，一个行业前５的软件公司的HR同我电面一小时后让我去见VP FINANCE。她很贴心的把VP的信息告诉我让我准备。这是个regional controller的位置，工资外很多perks，离家３０km左右，HR说 max10％ OT。见VP总的来说挺好，他是alumni。特点是聊天中夹杂问题，而且问得很细，当问到，两个下属爆发冲突时，我如何协调。我卡了有半分钟才反映，相当的冷场。结束后。VP告诉我，他们才刚刚开始面试，我是第二个，要三周才能结束，不过同他联系如果有什么别的进展。回到家，HR也来电说VP对我印象不错让我stay tuned。看来有戏。

又过了一天，又有一个电话进来。这下可是只大鱼，加拿大少有的全球工程公司招finance mgr，离家２２km，50％stock purchase matching（up to ＄x）。这下可得好好准备。还特意买了件新衬衣。同样的，又是HR先电面。约好见直接领导director finance。alumni + 同designation。聊得很不错。感觉她是个很hand－on的人，应该很好合作。一个多小时过去了，director趁兴叫上我去见她老板，SVP, 一个印度或中东的老头。人家就是国际化的大公司啊! 管理层也这么diverse。虽说我听过各种各样口音的英文，这VP特有的口音算把我给搞没脾气了。只能明白８０％的MUMBLING，我不得不两次让他重复问题。而且他老人家问的问题很刁钻。比如：你一般几点开始上班。我答：：８am － ９am depending on company schedule。他冷笑：你这点钟来，我们同澳洲项目联系的同事已经完成一个shift了。还好半个多小时后，一个LT CONFERENCE CALL结束了这一关。director带我参观了办公室，并面见了HR，最后送我到了楼下，说马上给答复。也有戏哦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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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面下来，我心情大好，怎么也得在那两中蒙到一个吧。那么是该同Reference liaisons 联系了。于是我同大伙们通了气。其中我也让老上司 director C 也准备下。她问了问我要走的原因并深表同情后，爽快答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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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t1 q% X9 \! m在找工作的同时，公司里和家里有点变化：由于前公司被收购前后大量的事件加上为我们做tax（big４之一）的consultant的低级错误，前公司过去４年的corporate tax，GST／HST将被CRA audit。前公司的tax director，treasury mgr等早已不在，新公司的tax director完全没有主意，老上司C更是早早的同自己撇清。前公司的收购已经成为麻烦的代码词了，这下新公司的人对我的前公司更多微词了。CRA 要驻扎在我们公司６个月，吓人！还有更吓人的，guess what，我又成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＂大项目＂的不二人选；我家的一个好朋友因病去世了，留下太太和年幼的一儿一女。非常好的一个人，为了让家人过上更好的日子，他操劳过度，过早的走了。他没有回到中国落叶归根，而选择了葬在这里在另一世界里守护着一双儿女长大。我参加了葬礼，也许我还太年轻，看不得这生离死别。心情上的震撼让我一直在想，什么样的balance才是最佳，如果用６０％精力工作能拿到 after－tax ＄x，而换一份工作用80％精力能拿到 after－tax ＄x （1+３３％）吗？可能性很小。而这 incremental opportunity cost such as loss of family time，accumulation of negative elements to health……这些用钱换不来的质量很可能take a big toll on life。

" Y% y4 ~: _/ r: x1 d0 l2 ~同时随着对旧公司的了解，新公司的re－org还在继续，又有两个planning＆analysis旧同事在三月里被裁。新公司的reporting consolidation项目组已经成立，新软件已经定下，计划在６个月里上马。目标直指我手上的系统和business units。而我不在新软件的培训名单上。我好象陷入了一个无间道。

7 U/ Z! O0 M3 P  c2 m原来的俩个胜券在望的工作，似乎也陷入了拉锯。在软件公司那边，我同一把手managing partner面谈了一次。据HR说，这位MP在行业很有名，经常是conference guest speaker。在一个boutique cafe里聊了半小时，基本上是只聊些marketing的话题。作为一个新爸，我大打baby牌，强调只要抓住父母的心，任何产品都会狂卖。最后发现MP老人家还没下一代。。。有点尴尬。HR之后又followup说我还top of candidate list，让我给他们多点时间结束定好的interview backlog。不管怎样，看来我还不是那个能一锤定音的人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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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程公司方面就更不妙了。面试后的第二周，我没有如期收到电话和email。我在第三周初给HR打了个电话留言，没回；之后我又留个言，就此没回了。要知道，这位HR可是当时８pm主动联系安排一切的，而且面试前可以说是电话不断的。想不到事后表现得如此不专业。其实不成的话，至少发个email。不管怎么样，看来这个机会不是我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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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]3 I1 w4 E: }0 `# v6 i第三周结束时，软件公司HR又来电话说，他们现在narrow down最后 的三个candidates，我还在running中，问我其他机会的进展。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，除了再一次表达我对他们公司的巨大兴趣来避开这个询问。HR回 说下周三我们会定下来的。周末回去想了想，其实这家公司效率如此低也好，说明不忙。又混了一个周末。

- Y) ?6 {. ?  m- @+ ~6 D到了周三。我的老板走来说，到他办公室里来一下，他要把我和我负责的人的新一年的工资文件让我review并签署。奇怪的是，从不关门的他把门关上了。我的心事不在，匆匆的把我组的人给写了。最后才是我的letter，VP什么也没说，让我打开看，＂15％＂，我看了一遍，询问的看着VP。要知道，公司exceed expectation的review也只有５％increase。大多都是２％的inflationary adjustment。这时，VP说话了＂我们知道你很辛苦很努力，希望你觉得这还算能接受？＂我笑着谢他。可他下面的话让我的笑容僵住了：＂从作为你的一个工作中朋友的角度，我要劝你当心 director C。她前几周就告诉我有关你的意图了。我很吃惊她为什么告诉我，公司毕竟不能干涉你找工作的自由。可是我很不情愿的知道了这个消息，于是我同CFO和HR给了个特别批准，希望能帮你点什么。但如果你执意要走，你可以用我当你的reference。＂我很不争气的呆了有一分钟左右没说什么。
实在是被这无间给镇得无话可说了！虽说我很感激面前这位新老板，可一种对周围所有人的不信任感让我强制地镇定下来，不做任何的解释,用轻轻的点头表示接受和感谢。我发现１５％的increase中的一条fine print：５％ immediately， １０％又加在明年的bonus上。这让我看着怎么就象另外一个无间道？很可能，这笔bonus将成为我将来被裁的paidout package中的一部分，当一切内部项目完成后。可这许多的无间中，最让我无法接受的就是一路相持走到今天的Director C的 ＇背叛＇。我有种两个survivors中的一个活下来后吃了另外一个的恶心感觉。我还是太年轻了，或是太相信中国化的友情了。C的墙头草，九命猫的称号看来是universal truth。其实，我应该想到的，CRA 审计和系统更新一旦没有了我，C就是唯一的transition负责人，只要在这里继续下去，她无法逃脱干系。只有留住我，她才能避免这一切。带着复杂的情绪我走出VP的办公室回到位子上，完全不知道那个下午做了什么。

) w) A8 V' n# I- ~; Y软件公司的决定总是那么的慢（也许他们用三周close month-end，能在那里工作该多好），可总算在这之后的周末前下来了：我没有拿到这个位置。用HR的话说，他们是非常非常欣赏我的……还是要谢谢她。

; z. E, t# c5 j* O* b+ w就是这样，我折腾了一个月，最后回到了原点，还把自己和C的真面目给暴露了。虽说间接证明了在短期内对公司还有利用价值，可日子不会好过了。

& X* o6 g! z! ~7 Y大家是不是有种虎头蛇尾，被我呼悠的感觉啊？ 我也不相信这一切就这么发生了。当人的心情在几周里大起大落后，难免会有点BE ALIVE TO TELL THE TALE的想法，于是就有了这篇我的无间道小记。